enpan's Patent & Linux practice: "不知者"可以追溯更久以前的著作權侵權行為！ - Warner Chappell Music v. Nealy (supreme court 2024)

「Warner Chappell Music v. Nealy (supreme court 2024)」涉及著作權侵權損害賠償爭議。

美國最高法院於5/9/2024以6-3作出「著作權法規定的侵權損害賠償可溯及提告前3年以上」決定，涉及法條為：17 U.S. Code § 507 - Limitations on actions，其中規定民刑事訴訟追訴期，如果沒有其他規定的話，刑事訴訟的追訴期為事件發生後5年內，民事訴訟的追訴期為索賠開始累計後三年內。

(a)Criminal Proceedings.—

Except as expressly provided otherwise in this title, no criminal proceeding shall be maintained under the provisions of this title unless it is commenced within 5 years after the cause of action arose.

(b)Civil Actions.—

No civil action shall be maintained under the provisions of this title unless it is commenced within three years after the claim accrued.

那此次爭點是在著作權損害賠償追溯期。其中原告為音樂製作人Sherman Nealy，從1980年代開始與Tony Butler一起製作音樂，但Nealy在合作期間曾兩度（1989-2008、2012-2015）因為毒品遭到監禁，而沒有發現他的合作夥伴Butler已經將音樂授權出去。在2015年出獄後，Nealy發現這些沒有經他同意的授權，但因為上述追訴期三年的條款失去追訴的權利，直到第11巡迴法院同意他可以主張權利，理由是他＂合理地＂第一次發現他的可以提告的權利仍在三年內。

根據17 U.S.C. § 507(b)，著作權侵權訴訟應在"after the claim accrued（索賠開始累計後）"後三年內提起，但是，與專利權（由政府公告權利）主張不同，著作權侵權爭議中有一個發現規則（discovery rule），使得著作權人的追訴期限可從＂發現＂侵權之後才算，且損害賠償可追溯前三年，超過就不能追溯。

因為Nealy受到監禁，因此合理地不曉得權利已經被轉出、且相關音樂作品＂In the Ayer＂也大賣好幾百萬美元，甚至到Billboard排行前第9名，還有一些作品已經在錄音中了。

結果，Nealy在2018年對Warner Chappell音樂公司提出著作權侵權告訴，包括主張授權條款也侵害Nealy的權利，並追溯至2008年，即便追溯期有點長，法條規定損害賠償只能追溯三年前，Nealy仍基於＂discovery rule＂提告。

地方法院僅允許追溯至2015年，即提告日前三年的侵權行為。

案件到了第11巡迴法院，否決地方法院判定著作權賠償僅能追溯提告後前3年的決定，其中參考兩個不同的前例：

- 第2巡迴法院Sohm v. Scholastic, Inc.判決，即地方法院所採用的前例，也就是即便有discovery rule，但仍僅能追溯提告前3年的損害賠償。

- 第9巡迴法院Starz Entertainment v. MGM (9th Cir. 2022)判決，認為上述第2巡迴法院的決定剝奪discovery rule的用意，因此判決，基於discovery rule，使原告獲得追溯救濟（retrospective relief），使得原告可追溯提告前超過三年的損害賠償，在本案中，同意Nealy追溯到2008年的侵權損害賠償。

最高法院：

針對第11巡迴法院判決，Warner Chappell請願至最高法院，議題就是，基於discovery rule，是否著作權人可追溯提告前超過3年的侵權行為？

除上述17 U.S. Code § 507外，還有17 U.S. Code § 504 - Remedies for infringement: Damages and profits（可參考：https://www.law.cornell.edu/uscode/text/17/504），基於，17 U.S. Code § 504 法院判決著作權侵權追溯沒有期限，其中關鍵就是因為「discovery rule」!!! 也就是說，訴訟追溯期與損害賠償追溯期是分開的，當即時提起訴訟，損害賠償就沒有時間限制。

本案中，Nealy訴諸discovery rule而能主張提告前超過三年的侵權行為，而法院同意Warner請願，但卻判定因為Nealy及時提出主張，而可以獲得超過三年前的損害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