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crowded art的CAFC案例討論 - TOKAI CORP. v. EASTON ENTERPRISES, INC.

被人問起『審查委員一直用新的引證案』回應「申請人答辯」怎麼辦？這是很難的功課，也是普遍問題。
就審查委員的角度來看，如果都「不理睬」過去的答辯，而一直採用「新引證案」提出核駁，應該就是認為「這些」先前技術都是本發明類似的先前技術，經過組合認為本發明不具進步性，本案就是「很普通的一般技術」；
就申請人或發明人的角度來看，「這些」先前技術不就表示本案具有「新穎性」，而且這麼多的前案不就證明本案不同於先前技術而應該具有進步性！

答辯方向至少要證明具有其中之一發明的果效（加上我自己的註解，也就是Secondary Consideration）：
「發明具有無法預期的功效（相同領域的先前技術沒有得到的，但本發明得到）」、「發明解決長期存在的問題（業界知道的問題卻一直沒有解決方案，而本發明提出了）」、「發明克服技術偏見（大家一直這樣想，直到本發明出現）」、「發明獲得商業上的成功（沒辦法的辦法，證明消費者買單表示具有進步性，需要證明）」、「微小改良帶來實質的進步（需要數據）」。

[前言：]
答辯這類理由，如果沒有更多技術限制或是找到足夠有力的答辯論點，大約就是落到「進步性的輔助性判斷因素」，如中華民國專利審查基準第二篇第三章3.4.2節，應證明「發明具有無法預期的功效」、「發明解決長期存在的問題」、「發明克服技術偏見」或是「發明獲得商業上的成功」，這大概是最後絕招！

在我看到的美國案例中，大約就是涉及「發明落於CROWDED ART」，但從過去文獻並未見到本發明的成果，因此非顯而易見。

判決中，值得一提的是，CAFC採用地方法院對於「crowded art」中產生不可預期的技術的態度，也就是學術上在肝細胞保存（hepatocyte preservation）已有多年，但是卻未有多凍存（multi-cryopreservation）的任何參考文獻，認定此專利技術為非顯而易見，也就是法院發現專利與先前技術具有重要的區隔（significant distinction between previous research on hepatocyte freezing）。

關於"Crowded Art"的經典案例「In re Hummer, 241 F.2d 742, 744 (C.C.P.A. 1957)」中提到crowded art的法院意見：
"The building art is one of the oldest known to man and it can aptly be described as "crowded." It will be observed from the limitations of the claims that the applicant seeks a patent on only a narrow improvement. Progress is as important, however, in crowded arts as well as in those which are in the pioneer stage, In re Tamarin, 187 F.2d 160, 38 C.C.P.A., Patents, 872, and such progress is usually made in small increments. The question before us is whether applicant's limited advance is such as is entitled to patent protection under the law."

亦可參考：有關在crowded art中非顯而易見的案例Celsis In Vitro, Inc. v. CellzDirect, Inc.,  664 F.3d 922 (Fed. Cir. 2012)（http://enpan.blogspot.tw/2013/04/crowded-art.html）。

以上要克服的顯而易見性，大約可以KSR案例為依歸：KSR判例的回顧-USPTO更新審查方針
http://enpan.blogspot.tw/2010/09/ksr-uspto.html

[本次討論：]
TOKAI CORP. v. EASTON ENTERPRISES, INC. (CAFC JAN. 31, 2011)
http://www.cafc.uscourts.gov/images/stories/opinions-orders/10-1057.pdf
(updated on Aug. 6, 2015，更新連結) 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0-1057.pdf
（備份）https://app.box.com/s/dzanwqcfiyrgllnsf99ewyy8ie7n3bh6

案件資訊：
專利權人/原告/上訴人：Tokai Corp.
侵權被告：Easton Enterprises, Inc.
事由：侵權被告在地方法院提出專利無效（顯而易見）的簡易判決，而地院判決專利無效，於是專利權人提出上訴
系爭專利（點火器的安全裝置）：
U.S.5,697,775（775案）
U.S.5,897,308（308案）
U.S.6,093,017（017案）

被告提出的先前技術：
U.S.5,326,256 (“Shike”)
U.S.5,199,865 (“Liang”)
U.S.5,090,893 (“Flo-riot”)
U.S.4,832,596 (“Morris”)

法官解釋專利範圍以及分析顯而易見性的依據如一般USPTO顯而易見判斷原則的四個因素（Graham v. John Deere Co., 383 U.S. 1, 17–18 (1966).）

1. Determining the scope and contents of the prior art.（確認前案的範疇）
2. Ascertaining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prior art and the claims at issue.（查明權利範圍與前案的差異）
3. Resolving the level of ordinary skill in the pertinent art.（分辨發明相關領域的一般技術水平）
4. Considering objective evidence present in the application indicating obviousness or nonobviousness.（考慮申請案中顯而易見或非顯而易見的的客觀證據）
   這部份也就是日後稱為Graham factors -- secondary considerations：商業上成功、解決長期未解決的需求、克服別人的失敗

從這些多件先前技術的無效意見來看，系爭專利確實列為一個發展很完整的技術中，也就是crowded art中（另一反對法官Newman提到此為crowded art），專利權人的答辯策略即朝「Secondary Consideration」方向答辯，專利權人Tokai主張系爭專利為商業上的成功的發明，但判斷上考量產品商業上的成功與系爭專利範圍的發明要有關連性（a nexus must exist between the commercial success and the claimed invention），也就是當兩者有關連，商業上的成功的主張才有實質意義，反之，如果商業上的成功因素仍為先前技術，表示兩者無關，答辯無效。

結果：
CAFC同意地院的專利無效判決，理由之一是「無法證明商業上的成功與系爭專利發明有關」，引用KSR判例（發明時已知相關問題，解決方案為顯而易知），發明基於先前技術為顯而易見。

（重要）值得一提的是，反對法官Newman除了不認為先前技術能證明系爭專利為顯而易見外，更提到如系爭專利等的Crowded Art與競爭的技術領域中，當大家都在尋求商業上的成功，而系爭專利的改良可以達到有價值實質的改善時，就如同相關技術的先驅者，這不就是專利制度的目的嗎！（我對這段話頗為有感，updated on May 27, 2015）。事實上，法院從來沒有嘗試做過系爭專利想做的事。

R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