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性意見應證明前案結合的動機 - In Re Nuvasive, Inc. (Fed. Cir. 2016)

顯而易見性（或說進步性）的核駁意見一般情況包括：引用一件先前技術文獻，無法比對的特徵就用這個差異在相關領域的一般技術人員為常用手段、公知常識，或是明顯可嘗試（obvious to try）的特徵；更常見是以多件先前技術的組合來比對所有請求項元件，認為是相關，次要引證為補足主要引證無法比對的特徵。

然而，如果請求項元件被多件先前技術的組合所涵蓋就可以證明發明為顯而易見（或不具進步性）嗎？

常見的答辯意見例如：相關領域的一般技術人員並沒有組合這些先前技術的動機，這需要針對每個前案的技術是否有組合的可能，或是是否有排除組合的可能等方向答辯；或是，進一步討論每件前案的技術手段以及解決的問題，討論是否可以有可能經由組合不同前案而能解決請求項揭露的發明要解決的問題。

案件資訊（In Re Nuvasive, Inc. (Fed. Cir. 2016)）：
上訴人：IN RE: NUVASIVE, INC.
系爭專利：US8,361,156
IPR編號：IPR2013-00506（Medtronic, Inc.提出）

本案緣起IPR最終審查結果為系爭專利Claims 1-14, 19-20, 23-27為顯而易見而不具專利性，專利權人NUVASIVE上訴CAFC。

系爭專利涉及一種脊柱融合的系統和方法，相關裝置用於脊椎融合手術（Spinal Fusion Surgery），有個非骨構造的脊柱融合植入物，此為可釋放地連接在插入裝置，將植入物引入目標位置。所述脊柱融合植入物就是編號10的spinal fusion implant：（本篇忽略技術討論）


列舉Claim 1部分：
A spinal fusion implant of non-bone construction positionable within an interbody space between a
first vertebra and a second vertebra, said implant comprising:
. . .
at least first and second radiopaque markers （不透光標記）oriented generally parallel to a height of the implant, wherein said first radiopaque marker extends into said first sidewall at a position proximate to said medial plane, and said second radiopaque marker extends into said second sidewall at a position proximate to said medial plane.

IPR引用前案證據為：
Synthes Vertebral Spacer-PR brochure (“SVS-PR brochure”)
Telamon Verte-Stack PEEK Vertebral Body Spacer brochure (“Telamon brochure”)
Telamon Posterior Impacted Fusion Devices guide (“Telamon guide”)
U.S. Patent Application Publication No. 2003/0028249 (“Baccelli”)

專利權人面對IPR決定提出上訴理由，質疑PTAB引用前案的公正性（與公開文件有關），以及認為PTAB對顯而易見性的意見有誤。

CAFC階段：
有關證據力，判斷何謂「實質證據（substantial evidence）」，前例告訴我們，實質證據不見得不是份量不大的證據（something less than weight of evidence），更可能是比微量更多一些的證據（more than scintilla of evidence），如此，相關證據如一個合理能夠接受而足夠支持結論的證據。（對於IPR是否可引用一些公開文件作為證據，專利權人最後放棄爭辯）


CAFC審理PTAB意見，認為PTAB並沒有足夠理由支持系爭專利請求項範圍為顯而易知。這個判決教導我們一些「顯而易知性」的判斷原則。

A. Legal Standard for Obviousness
要證明專利請求項範圍不具專利性，應要證明系爭專利請求項發明與先前技術的差異，就整體系爭專利發明來看，在發明時點對相關領域一般技術人員（PHOSITA）來說為顯而易知。一般常見判斷103相關專利性的判斷見於1966年判例：Graham v. John Deere Co., 383 U.S. 1, 17–18 (1966); United States v. Adams, 383 U.S. 39, 50–52 (1966)。

可參考過去報導：Graham v. John Deere Co. 判例（http://enpan.blogspot.tw/2012/10/graham-v-john-deere-co.html）。



然而，評估先前技術時，應考量PHOSITA是否可以有結合前案的動機，這時考量了KSR判例教示我們的判斷標準：

1. 發明中一般元件的結合如果沒有產生超出預期的結果，為顯而易見的技術
2. 相對於一個發明，如果一般技術人員能實踐可預期的變化時，則不符合103的進步性規定
3. 發明中的方法之一在發明的時間為已知問題，且明顯有專利範圍包含的解決方案，不能准予專利

可參考過去報導：KSR v. Teleflex案簡單描述（http://enpan.blogspot.tw/2009/02/ksr-v-teleflex.html）。

B. The PTAB Failed to Articulate a Motivation to Combine the Prior Art References
關於先前技術的組合動機，CAFC就是審理PTAB的結論是否有濫用權力的問題（任意，反复無常，濫用裁量權arbitrary, capricious, abuse of discretion），由於PTAB的結論僅僅參考了原提出IPR的Medtronic的專家證詞，被認為並不充分，未支持所述實質證據的判斷，這些先前技術的組合也沒有合理的連結。


也就是，當以先前技術的組合作出核駁意見時，審查單位應該要有論述，包括較為詳細的分析過程，而不是一味地認定這些前案有組合的動機而已。

"...the PTAB must articulate a reason why a PHOSITA would combine the prior art references."

從PTAB案例Nike, Inc. v. Adidas AG可知，需要論述前案的問題與教示而證明專利可讓相關領域一般技術人員有動機組合這些前案來達成專利所述的發明。

"a PHOSITA “would have been motivated to address the problem identified in Nishida by applying the teachings of the Schuessler References to arrive at the invention in Nike’s proposed substitute claims."

於是，經CAFC審理PTAB決定，認為其中並未有充分的理由可以作出先前技術能夠有組合動機而使得系爭專利發明為顯而易知。


其次，CAFC認為PTAB沒有解釋為何接受了Medtronic的專家證詞，因此不足以作出駁回專利權的結論。


再是，PTAB不能僅倚賴一般知識與常理來支持所作出顯而易見的結論，不能僅簡單作出結論而沒有闡述理由。


CAFC結論：撤回PTAB結論，要求重審。

my two cents:
USPTO/PTAB的責任就是論理，要說服專利申請人專利不足以獲准的充分理由，還有其中論述過程；反之，申請人的答辯也需要論理，說明專利核准以及前案沒有組合動機的理由。

判決文：
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5-1670.Opinion.12-5-2016.1.PDF
（備份：https://app.box.com/s/6j89689mfdrcfz2py1jmffzgyack4o1w）

資料參考：
http://patentlyo.com/patent/2016/12/prove-motivation-combine.html

Ron